小柯。
形式剧《因为爱情》昨晚在小柯剧场落幕。
北京日报5月9日报道昨晚,一部名为《因为爱情》的戏剧在位于798艺术区的一处小剧场落幕。去年上映的电影《将爱情进行到底》,由著名音乐人小柯创作的主题歌《因为爱情》走红了整整一年;而这部同名戏剧的导演和编剧正是小柯本人,不仅其演出形式被称作“小柯式形式剧”,就连其演出的场地也被命名为“小柯剧场”。
小柯自诩是一个爱折腾的人,喜欢给自己找事儿、找麻烦。头两年,他办了小柯音乐学校,当起了老师,可转眼又把学校停了。眼下,他砸进自己十几年的积蓄,搞剧场,演戏剧。别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他放着那么多写歌的邀约不去赚钱,反而来干这么一件“很文艺”的事儿。可小柯说,他就是管不住自己。
剧场:还给音乐一个舞台
黄昏。穿过798艺术区,走到751时尚设计广场,就能看见小柯剧场了。剧场上月底才刚开张,这里曾是一座闲置已久的办公楼,上下两层,600多平方米。剧场门上贴着戏剧《因为爱情》的海报,上面布满了向日葵图案,鲜亮而夺目。走进剧场一层,一排排白色壁式大书架颇为抢眼。“我把自己归为读书人、文化人,不是娱乐圈的!”小柯憨憨一笑。
真正的剧场设在二层,能够容纳200多名观众。圈内人都不明白,北京的剧场大多集中于三环以内,小柯为什么却非要跑到这个相对偏僻的地方演戏剧?对此,他给出的理由简单而又感性:“798是中国当代艺术的聚集地,但聚集的都是美术、雕塑等空间艺术,音乐、戏剧等时间艺术却是空白,我希望填补这个空白,让剧场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
外人很难想象,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理由,从萌生想法到剧院落成的这半年时间,小柯投入的资金已经高达7位数,并且还一直在不停追加。朋友告诫他,从投资的角度来看,这不是一个好选择,回报率低,还可能赔钱。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下去。小柯说,这是因为自己有一个梦想——让音乐回归舞台,回归现场。
其实,小柯做剧场还有一份“私心”。“像我这样做内容的人,之前一直是‘弱者’。在做音乐的这些年里,我们受到了盗版的侵袭和渠道环节的各种盘剥。”他说,“选择自己经营剧场,是我不喜欢‘寄人篱下’的生活,创意人要实现自己的作品价值,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命运。”
演出:新意让人猝不及防
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几分钟,观众席基本已坐满。舞台布置得很简单,或大或小的白色方块,或拼接,或堆积,简约清新而有现代感。大提琴、小提琴、吉他,静静地躺在舞台上。在轻柔的音乐声中,演出以自然而素朴的方式开场。
《因为爱情》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对夫妻,由于生活平淡无聊,双方约定,分开各自独居生活九个月,在这段时间里,如果双方都没有好的归宿,就继续一起生活,如果一方有了爱情,婚姻就此了断。小柯这样讲述自己的创作初衷:“当初《因为爱情》这首歌火了之后,很多人问我是怎么写出来的,其实这是很多故事和情感多年积淀后爆发的结果,我干脆就写一部剧,把歌曲背后的故事告诉大家。”
和常见的小剧场戏剧相比,观看这部戏时,扑面而来的新意会让人有些猝不及防。演出过程中,整个剧场就像是一个立体的舞台,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出现演员。有时候,台上的角色就像是观众的老师;有时候,他们又坐进观众席,和大家一起看戏;还有的时候,观众也可以走上舞台,成为剧中的演员。
演出自始至终,音乐都是一个不容忽视的角色。位于二楼的乐队,由大提琴、小提琴和吉他组成,为演出增添了随性、优雅的意味。小柯说,之所以会选择这样的组合,是因为吉他的音色更有现代感,而弦乐则是传达人物情绪、内心情感的最佳途径。结尾处,当小柯在追光灯下唱起那首《因为爱情》,很多观众早已眼角泛泪,内心澎湃。
预告:接下来要办音乐季
相比于成本高昂的大制作戏剧,《因为爱情》的投入只有几十万元。“我希望让人看到满台都是智慧,而不是钱。”小柯坚信一点,“对艺术而言,钱多了不一定是好事。我们在做预算时就希望是最低的,不是心疼钱,是因为只有最低的预算才能激发更多的创意,没办法用钱去实现的时候,就只能用智慧去实现。”
就小剧场演出而言,《因为爱情》票价算是高的,平均300多元一张。小柯想用票价做分界线,用价格标杆去吸引真正想欣赏纯粹艺术的人。首演当天观众爆满,很多朋友花钱买票来捧场,这让他特别感动。此后,仅仅凭借网络上的口碑传播,《因为爱情》很快成为京城最热门的演出之一。最后一场演出的戏票,提前五天就都卖光了。小柯乐了:“作为一个新剧场、一部新剧,我们整个团队的人都没想到会有如此的票房成绩。”
不过,接下来小柯还是要回到音乐上来。剧场的下一轮演出,将是小柯策划的“影响·音乐人音乐季”,邀请音乐人演唱他们创作的作品。“那些歌影响了很多人,我希望能通过那些音乐的缔造者,用纯粹的方式,最不矫揉造作,最没有包装,最不高端的方式来演绎,就是老哥儿几个,要那种纯粹的感觉、初始的样子。”说着说着,他便沉浸在自己的梦想之中。
对话
我做什么都不会离开音乐
记者:为什么把《因为爱情》定义为“形式剧”?
小柯:它不是单纯的话剧,有音乐的影子,放在一个非传统式的剧场里演,合在一起不知道叫什么,又带有我强烈的个人风格,所以就取名为“小柯式形式剧”。我也曾考虑过把它做成音乐剧,但拘泥于形式,音乐剧讲述不了复杂的事情,所以选用话剧主体创作,加入了现场音乐。整部剧的乐曲基本都是乐队自发地配合着剧情演奏,有即兴表演的成分。
记者:从写歌成名,到开办小柯音乐学校,再到创排戏剧,感觉你一直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小柯:这次开剧场,有人说我转行了,我倒不认同这一点。其实,我做什么都不会离开音乐,音乐是世界上最绿色的“毒品”,沾上了就一辈子戒不掉。说句真心话,我现在的折腾,就是为了不折腾,就是为了能坐在工作室里写我的音乐,内心平静。不管未来怎样,不管眼前和将来会遇到什么困难,我依然不想放弃,我依然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让音乐回归舞台,回归现场。
记者:以你的实力和名气,找上门来花重金邀歌的应该很多,为何偏要做开剧场这件费力、费钱、费心的事?
小柯:的确,现在北京的小剧场很多,运营之难众所周知。但对我来说,做剧场不在乎能赚多少钱,在乎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我能展示才华、结交朋友,找寻一种新的艺术方向。人活着总得有梦想,不能什么赚钱就去做什么。
记者:经营剧场是一项长线事业,对小柯剧场未来的运营有何规划?
小柯:我目前想的是,先用内容把剧场立起来,一年推出几部自己的戏。在此之外,我们欢迎一切有价值的艺术形式进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