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漂泊的荷兰人》为国家大剧院揭开了向瓦格纳诞辰200周年致敬的盛大序幕
4月28日晚,国家大剧院2013年歌剧节迎来了一部重磅大戏,歌剧《漂泊的荷兰人》继2012年成功首演后,被再度搬上舞台,不仅由多位世界一流歌唱家领衔的演出阵容大放异彩,指挥家吕嘉所带领的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更是获得好评,而意大利金牌导演强卡洛·德·莫纳科打造的“3D”魔幻舞台则让观众再度领略到这部歌剧的深刻魅力。随着“荷兰人”第三轮演出的成功演出,国家大剧院也由此揭开了向瓦格纳诞辰200周年致敬的盛大序幕。
以上是新闻媒体的报道,这部魔幻史诗大剧在专业人士看来演绎的很震撼,视觉与听觉的冲击力再度给予观众无穷的想象力。但在大多数非西方人看来,《漂泊的荷兰人》并没有让他们有强烈的感官享受,非西方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差异以及西方歌剧在非西方国家还不是很流行的当今,欣赏西方歌剧就成为非西方人必须认真思考的问题了。
电光火石般闪耀的音乐,亦真亦幻的舞台效果延续了2012年首演时的盛况
歌剧在文艺复兴时产生于意大利佛罗伦萨。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半岛是欧洲文化的发动机,意大利语是当时最为通行的语言。而意大利语由于每个单词及其变位后的结束音节都是元音,因而发音响亮,利于歌唱。其后的阉人歌手与美声唱法能够在意大利诞生也与语言有关。而且,怀抱复兴古希腊戏剧观念的拓荒者们希望能用音乐来讲故事,而那时的主要歌剧题材都和宗教有关,因此,清晰明了并感人的叙事功能成为歌剧的特点。可以说,歌剧是一门用音乐来表现戏剧的艺术样式,也就是说在歌剧中,戏剧第一位,音乐第二位。
自歌剧肇始,按照年代的顺序通常分为4个时期。即:巴洛克时期、古典时期、美声和浪漫时期、真实主义时期与现代歌剧。
歌剧的第一个辉煌出现在巴洛克时期。以亨德尔(1685—1759)的歌剧为代表。其后经过众多作曲家的努力,歌剧进入古典时期,在莫扎特的时代步入第二次辉煌,尤其以他的晚期4部歌剧《费加罗的婚礼》、《唐璜》、《女人心》和《魔笛》(1786—1791)为代表。第三个时期,美声和浪漫时代的歌剧,以罗西尼的《塞尔维亚理发师》、贝里尼的《诺尔玛》和多尼采蒂的《爱情灵药》为代表。1850年以后,意大利语歌剧的标志性人物威尔第的《纳布科》、《弄臣》、《茶花女》、《阿依达》、《命运之力》和《奥赛罗》与德语歌剧的划时代人物瓦格纳的歌剧《汤豪塞》、《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指环》,将歌剧艺术推向历史最高点。第四个时期,19世纪末20世纪初,歌剧由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领衔进入真实主义时期,代表作品有《波西米亚人》、《托斯卡》、《蝴蝶夫人》和《图兰朵》等,并在欧洲各国家和民族间发扬光大,紧接着由法语歌剧《佩利亚斯与梅利桑德》(作曲德彪西)、德语歌剧《莎乐美》(作曲理查·施特劳斯)、英语歌剧《皮特格雷姆斯》(作曲布里顿)等催生了一系列现代歌剧的产生。
可见,作为西方核心艺术形式,歌剧具有高度浓缩、高度综合、高度技巧的特点。如何欣赏歌剧,对于非西方的观众一直是一个难题——非西方人观众会发现欣赏一场歌剧的演出很“累”,需要动脑子和调动各种神经感官,并在智力上与舞台表演一起完成戏剧的进行。
首要原因是剧情和语言的隔阂。歌剧演出用原文演唱,现场翻译字幕则是欣赏的瓶颈,对于现场观众而言,要在瞬间记住冗长的外国人名,跟随复杂的故事情节看字幕,并感受音乐的变化,确实是一个挑战。同时,中外文化不同,表达情感和戏剧理念的方式不同,国人总会有难以入戏的感受。
其次,非西方观众不习惯用音乐来理解戏剧的进行。由于音乐习惯不同,西方歌剧中的音乐在表达戏剧进行时往往轻视旋律、重视乐队,更多从和声、节奏、音色等方面暗示戏剧进行。这与国人对于音乐旋律的渴望形成了欣赏矛盾。歌剧中,人物感情脉络的变化和国人的情感诉求也不一致,再加上歌剧故事里的西方历史、宗教和神话的背景,对于一般观众而言是一个极高的门槛。
因此,作为非西方观众,欣赏西方歌剧,首先要做到的是提前熟悉剧情,并对主要人物的唱段和主导动机提前进行了解,这样在现场就不会捉襟见肘。如果有条件能够阅读原文字幕,体会作曲家是如何潜心创作每一个字词,再加上对于美声唱法中的各种声部,如女高音、男高音、女中音、男中音和男低音不同的表达方式的感受,笔者相信一定会受益无穷。
对于优秀艺术的感知,不能采用“厕所读物”的方式,或者所谓文化休闲和文化消费的方式来获得,而要理解人生获得美感是一条艰辛的道路,唯有学习和通过深刻的艺术体验与必要的欣赏准备才能真正感受到艺术的伟大,进而体会人生的甘苦。
歌剧的历史是由伟大的作曲家、戏剧家和他们的伟大作品构成的。其实这些伟大的艺术家和你我一样,都是经历了生老病死和感情折磨的普通人。他们的伟大在于通过创造了一系列剧中的人物达到不朽。这些剧中人物的形象和他们的命运,不仅仅是他们那个时代的代表性人物,同时也是超越了那个时代的英雄。所有的观众正是通过对这些人物的了解,对这部作品的欣赏,从而体验了“不朽”,并将这样的情感“移情”到自己的身上,为平凡的人生找到艺术和智慧的光芒。